傳統工業企業上云,雖具有提高企業運營效率、方便科學治理等多項優點,但在利潤率過低,現金流吃緊之時,多數企業會將改善企業經營的重心放在提高倉儲、打開市場等短期手段之上,加之工業深度上云,將云計算和大數據貫穿行業始終要全面改造產業鏈,甚至生產工藝,短期內疲于應對資金壓力的企業并不會選擇此較為“顛覆”手段,換言之,在當前工業企業尚未完全擺脫下行壓力之時,云計算很難成為企業的優選。
這在地方亦是如此,我們摘抄了河南省工業企業運營部分數據,2021年全省企業營業收入15556.4億元,同比增長7.4%,其中國企增長6%,非國企9.2%,但從利潤看,國企利潤同比增長為6.5%,非國企僅有2.2%,上年同期,國企和非國企的利潤增長率則分別為4.9%和8.8%。
非國企利潤增長收窄,盈利性增長較大行業為電力、有色金屬、煙草、建材等相對不充分競爭行業,處于充分競爭的非國企利潤增長率又迅速收窄,這也直接證實,通過上云來提高充分競爭籌碼的企業短期內是難有上云的能力和動力的。
工業上云受外部環境以及自身經營狀況影響較大,我們再看政務云。
從“互聯網+”到2021年的《政務信息系統整合共享實施方案》,再到2021年的《深化“互聯網+政務服務”推進政務服務“一網、一門、一次”改革實施方案的通知》,政府在政策文件中明確制定以下規劃:到2021年底,“一網、一門、一次”改革初見成效,先進地區成功經驗在全國范圍內得到有效推廣,到2021年底,重點領域和高頻事項基本實現“一網、一門、一次”。在“一網通辦”方面,省級政務服務事項網上可辦率不低于90%,市縣級政務服務事項網上可辦率不低于70%。

各級政府在此任務之下,亟需引入云計算廠商,打破部門之間的數據鴻溝,重新架構計算框架,政務云進入了黃金時代,我河南省公安廳2021年度預算中信息網絡及軟件購置的開支也有450萬之多。
但從具體發展看,前期各級政府由于要滿足“一網、一門、一次”這一硬性指標,將IaaS視為重點發展戰略(基礎設施即服務),在這一期間內,華為、浪潮以及三大運營商為代表的老牌硬件和IDC廠商成為重要一支收割力量,如云南省政府的“數字云南”項目,要在三年總投資1033.44億元,中移動和華為都已經積極參與。
但在數博會阿里云與騰訊云的合作協議中,我們發現政務云從“重建設輕應用”轉向“注重深化應用”的轉變已經極為明顯,也即由IaaS向PAAS(平臺即服務)和SaaS(軟件即服務)轉型。
這也是云計算廠商新的競爭領域。
阿里、騰訊云纏斗政務云
騰訊云與河北政府的合作協議為:在數字政府、文化旅游、醫療健康、新工科建設、聰明校園、互聯網+市場監管、互聯網+醫保監管、聰明城市八大領域展開合作,打造數字化轉型樣本工程,進一步加速推進“數字河北”建設。
與阿里云則為:共建“數聚河北”工程,包括建設集大數據生產、科研、應用為一體的京津冀大數據產業基地,承接京津大數據產業向河北轉移,以及在石家莊投資設立大數據公司,服務政府數字化轉型等。
可以較為清楚看到,河北政府對兩家互聯網云計算廠商定位已有區別:對騰訊云偏向于“服務型政府”的轉變,從“一網、一門、一次”延伸到政府服務的多個層面,較前文所言硬性指標有相當大的延展,但對阿里云明顯偏向于產業云以及數字產業的扶持和孵化,這其中有當地政府對新興產業對當地經濟及就業拉動的思考。
這在重慶政府的協議中亦是如此表示:騰訊集中在打造城市文化標簽、助力本地企業數字化升級、聰明城市建設、本地數字化人才培養等多個方面,阿里則為“助力重慶實現數字化和智能化轉型”。
政府方面要向PaaS和SaaS轉型,互聯網云計算廠商的優勢得以發揮,我們不妨從PaaS和SaaS對政務云再做分析。
我們引用《中國政務云發展白皮書(2021)》對三種云計算形態的劃分,見下圖

由于微信尤其是在小程序之后,整個騰訊系在SaaS占據了用戶出口的優勢,使騰訊呈現由SaaS端切入,再進入PaaS層面的形態。
以去年開始的與云南政府的合作為例,雖然后者公布要在三年內啟動實施數字社會變革相關項目100項,計劃投資173.8億元,但騰訊目前的重點仍為“一部手機游云南”,將云南省旅游數據整合,以微信和小程序為主要出口,提高服務業水平,訂單為數億元(2021年8月12日,云南省文化和旅游廳發布申請單一來源采購《“一部手機游云南”服務》的公示,預算金額3億元。
與騰訊相比,阿里在用戶終端則處于劣勢,使得除浙江省政府外,阿里云的政務云訂單主要由PaaS和前期的IaaS方面切入,以提高政府內數據的存儲和大數據運算能力為主要工作。
2021年7月,“湖州數字大腦”項目單一來源采購公示,將湖州云計算大數據平臺、數據中臺、應用中臺、聰明應用三年共計8900萬元訂單交于阿里云,數據中臺建設成為后者的主要側重點。
當然以上格局也已經出現了些許調整。
阿里云在2021年將釘釘納入其生態體系之內,雖然阿里承諾不自建SaaS,只做集合者,但以辦公軟件為切入的釘釘,具有整合辦公類SaaS服務商的較大潛力,在這一年內,釘釘明顯加大了對政府機關的BD力度,否則,若無釘釘,確實應用出口端的阿里云將難以整合SaaS服務商,生態短板限制性較為突出。
此外,在此次與河北政府的合作中,高德地圖的出口價值開始體現,進行了“一張地圖游河北”工程,與此前的“一張地圖游中國相伴”,也開始放大出口端的潛力。
但整體來看,阿里在應用級入口端仍處于短板,中短期內,以PaaS作為戰略主攻的方向不會有太大變化。
根據IDC數據,亞太地區在2021年Q2認為PaaS占云計算總比重僅有10.7%,并猜測SaaS在接下來會在35%-40%區間范圍,2021年第二季度,供給商向公共云環境出售硬件基礎設施所得的收入比上一季度下降0.9%,同比驟降15.1%至94億美元,這也預示亞太地區在中期內IaaS增速的會如全球市場一般出現程度不同的停滯性增長。
這在阿里云的數據中也有所體現,IDC認為阿里云在2021年Q2的IaaS增速為47%,低于同類企業,但阿里云財報中當期整體增長66%,即,PaaS增速是全面跑贏IaaS部分的。
PaaS成為云計算的主要增長點,也成為阿里云和騰訊云的主要角逐點。
如今,騰訊和阿里云兩方在各自領域都建立了一定壁壘,也通過強大的BD能力,與多個政府簽訂戰略合作協議,以此進入部分云計算業務的“優選來源”目錄中(也即,定向招標),這一方面避免了此前廈門外網招標的1分錢價格戰的發生,政府可無干擾選擇符合自己長久合作的供給商,而另一方面,政府國資背景更傾向于云計算廠商成立聯合企業,共享產業紅利,如騰訊在云南的“云南騰云信息產業有限公司”中云南國資占股高達49%,阿里在于河南、河北的合作都有在當地設立分公司的計劃,也不排除細節中有當地政府資本的注入。
整體來看,政府對云計算抱以更大愛好,也需要在資本、招標以及運營中更深度的合作,阿里和騰訊云在各自領域中與一些政府也都進行了較為牢固的綁定關系。
2021年政務云規模為292億元,至2021年要增長接近3倍到813億元,在現有外部環境之下,這是云計算廠商性價比很高的市場,在接下來的競爭中,阿里云和騰訊云兩大廠商在政務云的爭奪將更為激烈,我們也期待勝出者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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